旅鹿

zootopia！AU，Fox！Mcree/Rabbit！Hanzo

Day2：I Want to Kiss You More Than Eat You

   “你真可爱。”在看见自己的新搭档后，杰西·麦克雷几乎没过脑子，这句话就脱口而出。

他的面前站着一只兔子：身量又小又轻，大概只到他的胸口，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倒是能伸到他的鼻子下面，圆滚滚的脸上除了眼睛，一切都是小小的，得用枚来做量词。身上倒穿着整整齐齐的弓道服，一切准备妥当——扣在一双玲珑的小爪子上。而杰西几乎没法抑制自己地盯着他看——几乎忘记了这个事实：被自己久远之前的天敌看着，着实不会使任何一只兔子感到愉快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愠怒的声音响起，杰西看见那只小巧的食草动物明显地弓起了脊背，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怒火变得更大。“啊，抱歉，”他真诚地说，同时示好地摇了摇他的大尾巴。“我只是在想，为什么你和源氏不太一样。”

这是个愚蠢的问题，他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。安吉拉在重构源氏身体时，出于更多的考虑，没有照原来的模样复原，而是将他的机械肢体部分设计得更倾向于一只小型的猫科动物——拥有有力修长的四肢和灵活的指爪，还有尖锐的耳式头角。不出他所料，小小的兔子瞪了他一眼——虽然着实没什么杀伤力，然后沉下声音：“他依旧是我弟弟。”

“我知道。源氏经常向我们提起你。”杰西回想起机械忍者对他兄弟的描述：“有些古板和严肃，但他绝非不好相处。”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好朋友。于是这只狐狸用爪子压了压自己的帽子，颇有礼貌地向他弯下腰：“我是杰西·麦克雷，你可以直接叫我杰西。”他伸出自己的爪子，平摊向上，优雅地行了一个礼。

弓箭手愣了一下，而后抬起了自己的爪子，小心翼翼地搭上杰西的的掌心。“半藏，岛田半藏。”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干巴巴的傲气，还有种居高临下的漫不经心。但与此相对的是，他圆滚滚的爪子安静地伏在枪手的掌心，像一团小小软软的棉花糖。实在是太可爱了——杰西得用尽自己的意志力，才能阻止自己捏起那一团爪子放在嘴边亲一口的冲动。

如果说，源氏让杰西见识到一只兔子也会有如此坚毅顽强的性格的话，那么半藏，则身体力行地告诉了杰西什么叫做被食草动物支配的恐惧。他们的第一次任务堪称完美，配合得当，支援及时，权可以录下来当做教学视频——呃，尤其是最后那段。

事情是这样的：他们清扫了战场，但不慎有了遗漏。当那只鹰尖啸着，向他们张开翅膀飞扑而来时，杰西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半藏——就像他过去对待那些柔弱的小动物一样。但他还没来得及拔枪，就觉得头上一沉：半藏踩上他的帽子，并且以此借力，一跃而起——一团圆滚滚的毛球被朝那只明显被吓傻了的鹰飞了过去。

太丢脸了。杰西幸灾乐祸。对于一只鹰来说，还有什么比被一只兔子——还是个弓箭手——揍得羽毛乱飞，连还手力气都没有更丢脸呢？半藏从摔到地上的手下败将身上站起来，大步朝杰西走过去。杰西抬起眉毛，朝他吹了声口哨：“身手不错——哎哟？！”他吃痛地叫了一声。半藏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，并且用更加恶狠狠的声音说：“别把我看得太弱。”

“实在是不够顺利，哈？”在听过杰西的诉苦后，源氏毫无同情地笑出了声，并且在杰西伸手揍他之前灵巧地钻过狐狸的手下，“好吧好吧，”他跳起来，翻滚到墙角，重新站好，“我去帮你问问。不过话说回来，杰西，”机械忍者歪了歪头，像一只真正的猫咪，“你对我哥有什么意思？”

杰西抬手给了他的小脑袋瓜一下：“少那么多废话，快去。”

半藏坐在基地的高台上摇晃着双腿（天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），源氏则从楼的边侧爬了上去——现在应该是知道了——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自己兄长的背后。安吉拉把他改造得就像是一只猫，包括脾性——杰西看见他耷拉着爪子躺上半藏的大腿，缠缠乎乎地撒了好一会儿娇，拿脑袋去蹭半藏的爪子。而弓手的心情明显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好。他笑了起来，伸爪子揉了揉源氏的脑袋。

杰西叼着雪茄，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。他并不着急，心情愉悦地嚼着雪茄的烟叶，还吵着路过的队友打招呼——还对他们进行了不少的赞扬，以至于法芮尔停下来，疑惑地问他是不是要去找安吉拉检查一下脑袋。

他可不瞎。半藏看上去很愉快，而且并不单单因为源氏。

结束了和自己哥哥的谈话，源氏爬了下来，嘴里叼着一颗蓝莓。“一个好消息，也有一个坏消息。”他懒洋洋地说，“你要听哪一个？”这个家伙眼睛部位亮得出奇，而杰西知道这是“圆满完成”的象征。“坏消息是，由于你是只狐狸，而我哥是只兔子，所以他有点怕你——别问我为什么不怕你，我不怕任何动物。”猫咪蹦跳到他的面前，“好消息是，他很欣赏你，甚至——呃，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。”

杰西挑了挑眉：“是吗？”

源氏没再回答他，而是扭头就走，留给了他一个修长的背影。

他得承认，他对半藏很感兴趣，而且不是所谓返祖现象的重播。毫无疑问，那家伙固执得出奇，还是只兔子（虽然他凶残得跟只狼没什么差别）。温斯顿也反对过他们的组合，认为还未完全消退的野性会让这个狐兔组合发生危险。而莉娜——她是只短毛猎犬，对一切生物怀有平等的爱意——阻止了他：“我们都是智慧生物，温斯顿。”

于是他们的组合就这样地确定下来——作为小型生物，他们能够在各式战斗中凭借灵巧取胜，占得先机，为翻盘赢得伏笔。但依旧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——他们的敌人总会揪住这个搭档的矛盾之处，用讥讽的语气大喊着让半藏小心点儿，别被杰西当成了晚餐。

他们起初不以为然，直到最后的底线被压垮。

杰西伸手去摸枪，而半藏的动作更快——一个小团子飞出去，砸在那个叫嚣的熊脸上。弓箭手拉开弓弦，尖利的箭头直指他的眼球。“给我的搭档道歉，”他没有感情地开口，“不然我就在杀了你之前把你的眼睛挖出来。”

不得不说，半藏这一点挺可爱的。杰西想。

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——如同源氏所说的那样——微妙。在逐渐熟悉过后，狐狸很快就发现了这只兔子并不是那么死板，他甚至爱开玩笑，还经常坐在杰西的肩上喝酒。杰西很乐意他这么干，他通常都是叼着烟，驮着肩膀上的小小一只到处乱逛，成为基地的奇观——而在之前，谁也别想在他的头旁边停上一会儿。

而就是今天，他们结束了模拟训练，像往常那样，半藏坐在杰西的右肩，拧开酒壶。“你想过吃了我吗？”他突然问，用开玩笑的语气。

杰西偏头，盯着他看了片刻。

兔子不再看他，转头盯着远方的云，试图扯开话题。“莫里森告诉我，在你们的文化中，抚摸兔子的脚会带来好运。”他抬起自己小巧又浑圆的脚，挑了挑眉，“你要试试吗？”

这个转折足够僵硬，但是可爱得过分。

杰西叼着烟笑出了声，他伸手捏了捏那个小团子，然后抬头望了过去。半藏也低头看着他，耳朵耷拉下来，鼻尖几乎要和他的碰在一起。

狐狸一本正经地去蹭了蹭他的鼻尖，然后笑着开口：“不太清楚，不过比起吃你，我更想亲你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