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鹿

帶著腦子出門,並不是什麼難事。

【诚楼/性转】小团圆(一发完)

模仿一下张爱玲女士的风格,很明显的,失败了。 

明楼性转,明楼性转,明楼性转,重要的事情,说三遍。

我觉得性转的明长官蛮像张曼玉或者钟楚红的。

明楼二十八岁生日时,明诚送了一条围巾。

倒是一条很艳丽的织物了:玫瑰红色,上边绣了一些几何纹样的花哨图案,料子是选得蛮好,软和又轻暖,令人恨不得将脸都埋进去,死命地蹭上两下,直蹭得鼻梁发痛才好。

明楼捧着围巾仔仔细细端详了半天,才笑起来,用一种清清淡淡的语气评价:“好看是好看,就是没有搭配的衣服。”

围巾的样式太精巧了,又是艳红,是比较适应同美丽修身的旗袍相作配的。明楼惯常是不穿旗袍的——她的衣服都是些大衣、风衣和衬衫,难得有裙子,也是直筒筒的下来,毫无线条可言。一名在高位工作的女性,定是要藏起自己一切的性别特征,以防止他人说闲话的——虽然明诚认为毫无必要,倘若有人敢嚼明长官一句舌头,也在部门里头是呆不长久的。

于是明诚生起一种很决绝凛然的勇气,道:“大姐想要去置办一件么?最近新开了一家裁缝铺,说是里面旗袍做得尤其好。”他学过美术,粗略知道一些比例线条常识,明楼身材高大,又很丰盈,楚楚可爱的肉感美,无一处不圆润漂亮。旗袍要是这样的身材穿才好看,干瘪瘪的身材穿起来则如同纸片,毫无欣赏价值可言。

明楼那双沉黑的、波光潋滟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,她读书时候过于用功,把眼睛读坏了,故有时要戴着眼镜。眼镜戴久了,目光是有点散的,看起来便有一股不适宜的含情脉脉的味道。明诚心里愣了愣,他是不敢于表现在脸上的——就听见明楼说:“好。”

 

他们当天下午就去了那家裁缝铺,老板是个蛮慈祥的老妇人,穿着一袭青花的白旗袍,格外有一种贵气的感觉。打帮手的是个小丫头,扎着两根牛角辫,说起话来脆生生的,仿佛一颗白杏。明楼跟了老妇人进内屋里量尺寸,小丫头在外边陪明诚挑选布料。明诚思量半天,选了匹黑色的缎子,上面绣着暗红的花朵,又不张扬,看上去动眼的很。

小姑娘很夸张地鼓掌:“先生好眼力!做先生的夫人,一定很幸福。”明诚尴尬地笑了笑,又听见她满心欢喜地:“夫人也生得漂亮,合适穿旗袍,真是一对璧人!”话音刚落,明诚的脸骤然地烫起来——小丫头没有见过世面,想当然地将明楼认作了他的夫人。

他嗫嚅几下,仿佛想要解释什么,但终于是默默咽下了。

这样也好,权当做小小的误会,只是参杂着多少假意和真心,旁人是道不明白的。

只听那边门帘掀动的声音,明楼同老妇人从里屋里走出来。老妇人同她介绍:“你的身材,当要做一些收腰的,但不能在胸口做文章,本身就丰满,再做就难免显得轻浮,一般也只有舞女做这幅样式。看夫人和先生的身份,是大户人家,须是要正经些好。”

明楼闻言,抬了抬头。她兴许是会生气的,这样的平白无故——明诚想,无端地手心里出了些汗,湿滑黏腻得紧。但他的长姐终只是点了点头,温柔道:“明白了,一切听您的。”小丫头抱着料子在旁边道:“铁定是有多的,咱们再裁下一条,给先生做一条领带。”

明诚念书时,看同学去追某户人家的大小姐,最风流高雅的无非就是去求给那位小姐做旗袍的老裁缝,请他在剩余的布料上裁下一条,送与自己做一条领带。

明楼在这时忽的笑了起来,她点点头:“有劳费心了,还是请莫要裁太花哨的部分,先生毕竟是个男子,不敢戴花的。”老妇人便也笑:“那是当然。”

明诚站在他的长姐身边,只觉得眼底发晕。有火焰自心底里烧上来,直抵某个脑海的深处。

 

裁缝铺手脚麻利,短短几天就送来了成衣。果真是有一条领带的,只在边缘绣了些不明的纹样,看不透彻,又非常赏眼。正值汪芙蕖邀请明楼参宴,他是想要拉拢自己这个极为优秀的学生——这世上总有些人上赶着去做汉奸。

明楼将旗袍穿在了里头,又在外面拢上风衣。明诚穿好标准的三件套,正要去取自己惯常戴的那一条,就听见明楼道:

“戴这条做什么,不是新配了一条黑的么?戴那个吧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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